无远弗界南美洲香具小品

白颠风 http://pf.39.net/xwdt/151016/4710684.html

哎……上一篇推文的结尾中我提到,要去抱着二总的大腿求购奇楠珠珠。今天实际操作的结果是,我挑中了一串非常满意,味道和野生白奇楠几乎一样~美滋滋结账的时候,小姐姐给了一个我必须拒绝的价格(不拒绝就得全家吃土了…)。我大惊失色:“不是说让所有人都戴得起吗?!我不是人啊…再说这和线上价格也不一样啊!”

小姐姐很淡定:“已经给了特别折扣,你选的这串不是商品,是标本。”我……正要执行planB抱柴门小二的腿哭,二总冷冰冰地说:“你要不数数这个月的推送数量,我按数量考虑折扣大小”

——题记·勤劳的人才配复兴香文化

人类对美好嗅觉体验的追求是刻在基因里的——本号的各种推文无数次重复过这句话,但在生活的细节中,总有一些元素让人惊觉“果然如此”。提起油火香薰,我们总觉得东方世界才是主要阵地,而西方似乎在很久以前似乎就转向以香水/精油/油膏为主的涂香了。可实际上,无论是天主教的仪式,还是近东土豪的日常中,都保留着焚燃香料的行为。

因为对人类来说,焚燃这个行为是在低技术条件下获得强嗅觉刺激的主要手段,加温使物质中的挥发性成分最快速也最高效地进入鼻腔。或者换句话说,焚燃才是熏香最原始的形态。几乎在所有古老的祭祀行为中,都含有焚燃这一元素,像是藏传佛教的煨桑,可以上溯至苯教—婆罗门教的祭祀体系,这是公元前8~7世纪就存在的古老传统。

普罗泰戈拉说过,无物不可燃烧,古希腊哲学甚至认为火是世界的成因。即便是无神论者也需要承认,火是塑造了人类的元素,也是征服自然时最锋利的武器之一。这是为什么经由火而得到的东西——比如燃烧物质的香味,是神圣的。

如果说欧亚大陆是新时期以后古文明的核心区,那么作为人类摇篮的非洲和在大约4万年前才有聚落的美洲实际上都算是人类文明的“边缘地”。比起欧亚地区丰富绚烂的祭祀传统,美洲虽然也有令人惊叹的文明(玛雅、阿兹特克、印加……),但在祭祀仪轨的繁复程度和祭祀器的精美上始终逊色一些。

可是,对我们来说,看一看美洲人怎么熏香,仍然是有意义的。一则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二则美洲人民在脑洞和开放性上,实在是比固守规则的我国工匠领先了不止一个次元。美洲的香具作用虽然粗糙,但真的很有意思。

《失落的黄金国》——印加文明特展上的骆马香炉

上面这个香炉,摄影技术极为粗糙。因为这是《失落的黄金国——印加文明特展》在重庆三峡博物馆展出的时候,我馆摄影水平最次的人——也就是我自己拍摄的,大家不用在意光影细节,体会它的制作意境。

这个香炉的制作时间大约是我国明代前期,即14世纪中。从文化分析的角度看,是一件很有意义的标本,在同一时间,我国香具中完全没有这样的例子——我把它称之为原始拟态。大约在公元前2世纪,我们的博山炉就已经是抽象的艺术了,以山形或者花苞为主体,动物形态只作为装饰。不管是“三蟠龙”、“立鹤踏龟”还是“力士骑龙”,这些汉代的典型器都已经完成图腾化或者图卷化的造型,不再是单纯模拟动物姿态了。

汉代力士骑龙博山炉

而后世动物姿态的“出香”,比如说狻猊、鹊尾,也并不是单纯的动物姿态模拟。狻猊是神话中控制云雾的神兽,是“图腾化”的叙事元素;而鹊尾/鸭形本身是从“手持”这个功能性衍生出的装饰,而不是秘鲁人民所制作的这种“直勾勾”的动物拟态。

当然艺术是无法区分“高级”或者“低级”的,我们实际上能够从印加帝国的香具小品中感受到一种中国传统香事所没没有的东西——我们的文化极少去制作这样迫真而单纯东西,其中蕴含这近似于真正“野趣”的一种兴味。

顺便的,这个香炉模拟的并不是“羊驼”,而是“骆马”。是羊驼在安第斯山脉的近亲,因为生活在高寒地带,骆马的毛更轻软纤细,曾经作为APEC会议穿着的秘鲁传统服饰“蓬秋”在最高等级就应该是用骆马的毛来制作。叫它“草泥马”香炉是不对的。

印加帝国美洲豹香炉

类似的还有同一个展览中的美洲豹香炉——这玩意是哪个年代我忘了,大概也是12~14世纪,我国的香炉工艺已经精美繁复到极点的时候。做工是真的不怎么行……南美的顶级猎食者美洲豹被做得跟狗差不多,要不是那一身斑点还真看不出来它尊贵的身份。

但是,我从这个香炉中品出了一种“快乐”的精神。也许工艺水平并不高超,但追求美好气味的心情和中国人、阿拉伯人、欧洲人是一样的。

最初没有沉香、没有檀香的岁月里,先秦的中国人不也是在无数中香花香草中选中了甘松、零陵、藿香来进行嗅觉满足吗?在陶瓷工艺距离世界先进水平有一段距离的美洲,印加帝国、阿兹特克和北美的印第安原住民也用陶土塑造了自己心爱的东西,这并不是一件值得被嘲笑的事情。恰恰相反,这反映了属于人类的一种昂扬向上的精神。

我们仰望星空,我们追逐快乐,我们欣喜于现世幸福却又无数次描绘着彼岸的世界……,人不就是这样一种在矛盾中快乐的动物么?

粗糙而快乐的狗狗香具

剩下的来自网络,几个月前在微博大佬

早期文明比较研究工坊那里(她和

解印人桑托都是我推荐的宝藏博主),偶尔看到一个印第安人的香具,造型之复杂震惊我全家……鲨鱼太阳神,通过正面排列的神面,构筑了一个神话场景。

不知道你们是否看得清细节,太阳神的背后,是一个类似“门”的东西,在印第安传说中,地狱是一片水域,而从地狱水域中出来的通道是一只蜈蚣的咽喉。这挺有趣的,在美国人到达新大陆的时候,印第安的神话已经萨满化了,传承自玛雅和阿兹特克的泛神论传统让印第安人相信所有事物都可能有“上帝”,火上帝、风上帝、雨上帝,龙舌兰酒也有一个专门的上帝。

而大神“玛尼图”,实际上是“善”的集合,并不是一个有具体神格的主神,有一点点类似于蒙古人的“长生天”,是个位面意志,而非具体神祗。可在这个香炉上,它是一个具象的可以接受祭祀的主神,有鲨鱼的牙齿,可以进出地狱而不受限制——因此它显然也比泛神论的上帝更值得崇拜,值得做成一个精致、复杂、有故事的香炉。

这个炉子的年代比印加帝国更早,大约在我国南北朝—隋唐时期。有意思的是,我回忆了一下,发现中国的香具也只是在一个时间段内热衷于图卷化——九层博山,就是这种图卷化的极致。在那以后,工艺虽然进步了,但香炉的叙事性却降低了。

唐、宋两代是香文化高峰,但从香炉本身的图形中,没有办法读出长长的故事——即便是法门寺香宝子这样带有“俗讲”性质的香具,也不像博山炉那样,几乎把长卷做在炉身上。我猜测,博山炉的这种“魂瓶”传统后来独立了出来,不需要再依附在香炉这个载体上,这是导致香炉的造型和纹饰回归“图腾”和简单装饰的原因。

而美洲的香炉小品,似乎又因为曾经的高级文明玛雅、阿兹特克的突然衰落出现了断层,所谓未能延续繁复叙事的习惯?

上图是另一个太阳神香炉,特别有意思,兽面、人面、神面,构成了中轴。正在执行祭祀仪轨的祭司,既是人,也是神。而这个“祭祀中的人”的造型,实际上在祭祀中构成了套娃式的“梦中梦”。

祭祀中人在焚香,而他用的香炉上,祭祀的人在焚香。是否在香炉世界中的人所用的香炉上,也有人在焚香呢?

无穷世界中,一根无形的线索联结着不同文明。人们制造烟雾,也制造气味,用以沟通神明——而所谓神明,其实是“人”的投影。

按照以下步骤将九龙沉香博物馆设置为星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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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门苏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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